随着社会的进步和生活节奏的加快,毛笔与现代普通大众的生活越来越远,不过,在原有书写功能逐渐弱化的同时,书法作为一种爱好却正在被更多的民众所青睐,“书法热”逐渐兴起,与此同时,作为书法媒介的“文房四宝”,其独特的文化内涵和特殊的收藏价值也逐渐引起收藏者的广泛关注,成为收藏领域的新宠。
不惑之年的张健,就是本文介绍的专门收藏“文房四宝”的主人公。初见面,他穿一件格子衬衣,外罩黑色马甲,一身休闲打扮,一开口,却是不疾不徐儒雅至极。谈到自己为何“专攻”收藏“文房四宝”,他认为,把笔、墨、纸、砚,称为文房四“宝”,是因为它所具备的特殊属性是任何古玩和艺术品所无法企及的:记载和传承了中华五千年的文明史;开创和传播了东方最具魅力的书法和绘画艺术。
笔——
“书法之妙,关乎用笔”
“文房四宝”中,毛笔是主角,由于毛笔不易保存,古笔的存世量稀少,因此毛笔的价值很高。张健的藏品中有笔毛为羊毫、狼毫、紫毫等制成的毛笔,也有笔杆为竹刻、翡翠、檀木等制成的毛笔,长短不一、形态各异。
说着话,他从柜子里拿出一支类似“笛子”的铜质物品,只见他在底端轻轻一按,“咔哒”一声,前面的帽子应声而落,内里弹出一截圆管:里面竟然藏着一支毛笔!“这是我的心头之好,它的奥妙就在这个开启的机关,这个笔套能够保护毛笔不受外界损伤,古代文人墨客对笔的喜爱可见一斑。”
张健说,收藏毛笔首先要看笔管的用料和装潢;其次要区分是哪个时代哪个地区制作的,是宫廷用笔还是民间用笔;再之要看笔毫的完好情况,是否有损坏;最后看笔管的装饰,包括笔管上的绘画、雕刻、镶嵌的艺术,更重要的是看是否有制笔名家的镌刻,是否有名人的赠语及题跋等,对制笔名家和名人所处的时代、个人风格分析了解,从而确定其收藏价值。
墨——
“有佳墨者,犹如将之有良马也”
古代文人曰,“有佳墨者,犹如将之有良马也”,墨在文房四宝当中的地位不言而喻。2007年中国嘉德秋拍“文房四宝”专场中,乾隆的御墨曾创纪录拍出448万元天价。上品古墨存世量稀少,在古玩市场里很少能淘到价值连城的古墨极品,可以说是可遇不可求,所以好的墨锭人们以“金不换”代名。
张健的“文房四宝”藏品中,墨是他最爱也是数量最多的,这些年收集的墨锭至少有几百方。他引以为傲的一方墨锭,叫做“结绮”。这方墨正面是“结绮”墨名,下镌“程氏公瑜”方印。背面刻绮绫一卷,以丝带相结。据介绍这块墨出自程公瑜之手,此人制墨于明末清初,所制墨品,为好墨者珍视,墨质极佳,传世的程公瑜制墨甚是稀罕,在拍卖行的成交价大多在一方五万元以上。
纸——
“有钱莫买金,多买江东纸”
张健说,中国民间收藏宣纸起码有千年以上的历史。宋人王令的《再寄权子满》里有云,“有钱莫买金,多买江东纸,江东纸白如春云”。描述了当时人们酷爱收藏宣纸的情形。而自从唐朝开始,文人雅士就与宣纸结下了不解之缘。无论是欧阳询、颜真卿、张旭、李伯时等书画大家,还是南唐后主李煜、明代的世宗皇帝,都对宣纸爱不释手。
与一般意义上的收藏品不同,宣纸的收藏不仅体现在藏品自身的历史价值和文化价值上,更体现在始终蕴涵着的使用价值上。这种使用价值,随着收藏时间与日俱增。因为上乘的宣纸在存放过程中,通过不断地吸附水分和干燥,品质会更加独特,润墨染色会收到神奇的效果。
张健介绍,宣纸往往以书法绘画载体的角色而流传于世,纯以文房清玩的形式藏至今日的纸品并不多,传世的宣纸精品往往是在寓藏于用之中得以保存的。目前市场上清朝以前的名宣已经基本绝迹,就是清初的“清水加重冷金”纸、乾隆花纹笺、清中期的“玉版宣”等也已成稀罕之物。在张健的藏品中,一种乾隆年间的纸据说“价值千金”,而民国期间的一种信笺纸,市场价则卖到了200元一张。
砚——
“武士爱剑,文人爱砚”
俗话说:“武士爱剑,文人爱砚。”张健说:“所谓‘四宝’砚为首,主要是由于砚质地坚实、能传百代的缘故。其中,在中国所产的四大名砚中,尤以‘端砚’最为世人所喜爱,特别是以老坑、麻子坑和宋坑三地之砚石为最上乘。”好的砚台讲究质地细腻、润泽净纯、晶莹平滑、纹理色秀、易发墨而不吸水。张健的藏品中,一方有鱼脑冻的宋代老坑砚台常常引来众人艳羡的目光,也有人曾表示高价购买,他却说什么也不卖,说要自己留着细细把玩。
在张健看来,收藏砚台,首先要有“铭文”。铭文的好坏需依据个人标准衡量。其次还受到石质、发墨效果、雕工和包装的影响。如果砚台的原包装为红木、紫檀等盒子,价格就会非常高。“砚贵有铭,身价倍增”。为何有了铭文,价格陡升?张健认为,收藏砚台看重的不只是产地和质量,还要关注后期人为的艺术加工。制作砚台的是一个大家,而赏玩、收藏的又是大文人、大名人,这样的砚台珍贵非凡。他也表达了自己的看法:名人把玩过的砚台,具有题跋、个人励志等铭文,便不同于一般砚台。
“文房用品的收藏不同于一般的古玩,这些物品不仅有着艺术内涵又兼具实用价值。并且深深地根植于民族文化。”他告诉记者,他文化水平并不高,转业后一个偶然的机会开始接触文房四宝收藏,为了更多地了解藏品,他常常跑到北京等大城市的博物馆一呆就是一天,看文物的介绍,回家再去查阅相关史料;一年365天,他有将近200天奔波在寻找藏品和学习收藏知识的路上。20余年的收藏过程中,他的文化素养也不知不觉地提高了很多。如今,肚里“满腹经纶”的他笑言,“这都是收藏文房四宝惹的‘祸’。”
本报记者 郭经纬/文 朱岩/影
也许您手中没有举世无双的稀有珍品,也许您家中没留下价值连城的祖传家宝,但您有对收藏生活那份深深的执着,多年沉浸在自己的爱好中自娱自乐。哪怕是从儿时积攒下来的宝贝糖纸,哪怕是从各地有意收集的精美扑克、火花、烟盒……只要您愿意与读者一起分享多年收藏过程的快乐,一起品味自己爱不释手的“宝贝”,请您走进《百姓藏家》。有意者,可致电邯郸晚报经济生活部:0310-3111043或13832080962。
清代黄任彩石图砚
清晚期手工制麻笺纸
清晚期刻铜象骨毛笔
明末清初程公瑜制墨
民国晚期五彩墨